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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新聞所傳奇人物某位廖學長的說法
所謂提大綱這回事,不過是讓各位教授認識彼此的一種儀式罷了
我一直到今天下午,才見證到這假設的真實面目

記得之前跟文欽大哥說,由於陳小修的關係
他希望我的口試委員找政大的阿三哥與淡江的魏弟弟
文欽大哥一聽,只是嘆口氣,幽幽的說了一句
「唉,你何必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我也不曉得為何要這麼做?
若根據前面二位做影像學弟的口試經驗,對照起他們的大綱,依字數來算
如果我交出去的是前三「章」,那他們應該算只交出前三「張」吧
當然新聞所的一些人會argue說,深度採訪報導本來就是實務取向
何必搞那麼多理論?
但我認為這無關於理論與實務,而是,如果要做好一個題目
必要的文獻爬梳與回顧是有其必要的,而且也有利於自己釐清問題意識

終於,我還是往「第三群儒」的組合邁進
而這大批人馬終於在今天共同進駐台大新聞所
準備見證台大新聞所最資深的工友研究生口試大綱的歷史鏡頭

早在口試前便蹍轉從同學那得知,政大的馮阿三教授是忠實的政經批評學派主義論者
他拒絕所有全球資本化的商品
我本來打算買星巴克請口試委員的念頭立刻被打斷,取而代之是一陣訕笑
「你不想通過口試就儘管買吧,最好旁邊還附一份麥當勞薯條。」
於是,存在我想像中,瀰漫著咖啡香與飄著紅色花瓣的綺麗口試大綱的夢境立刻幻滅
只能乖乖的出錢給一位愛吃甜食的同學,請他幫我物色打點

另外一位學弟告訴我說,馮阿三的精神偶像是切格瓦拉
只要看到是跟切格瓦拉有關的東西,馮阿三都會精神一振
於是我本來打算,大綱的邀請函印上切格瓦拉的浮水印
在口試會場外貼一張「摩托車日記」的海報
在大綱紙本中引用切格瓦拉的名言
並且在剪接片段中INSERT「摩托車日記」的電影片段
「這樣子的話,我分數應該會破表吧。」我得意洋洋的想著
「是呀!在馮阿三的分數表上會破表,」那位學弟說著:「但其他老師會給你負分。」

最後切格瓦拉騎上他的摩托車,黯淡的離開了

既然無法在形式主義上取得勝利,我決定以實力來表現自己的誠意
我請政大一位朋友幫我借魏弟弟的論文
冀望使用他的論文架構來撰寫我的大綱,讓他產生似曾相識的de javo
進而培養出英雄所見略同的革命情感
(如照他的架構寫分數還不破表的話,就是他自打嘴巴了……)
誰知,一翻開他的論文
見到他的指導教授,竟然就是馮阿三
而其中一位口試委員,竟然就是我的指導教授陳小修
我的媽呀,搞什麼連大綱口試都在玩六度象限連連看
他們根本不是來幫我口試,而是來開同學會的嘛……
我開始懷疑當初陳小修叫我去找那二位老師當口委,其實是看我不順眼很久了
畢竟我讓他主演了二年《指導教授的漫長等待》
悶氣憋久了,他竟然推我下海去演《見鬼10》
當真是見鬼了

不得已,只是硬著頭皮,把每個老師的「專業著作」都看了一遍
花了極短的時間整理文獻
然後再花了一整個晚上剪接
將大綱投影片弄一弄後,口試終於上場了

不曉得其他人的大綱口試如何
對我而言,一下子面前坐了四位傳播學界的搖擺人物
這感覺還真難形容
以前一直當別人的口試助理,當別人在口試時,自己常常會想著
如果坐在那個位置上Present的人是自己,我會怎麼說?我的心情會如何?
現在,好像中間的時間軸被拉掉一樣,我突然從以前,被拉到現在的位置
四位擁有實務/理論的經驗年歲加起來等於五倍的我的教授們活生生坐在我面前
看著一位後生小輩用粗糙的文字和結結巴巴的緊張態度在他們面前班門弄斧
心裡想著「你這毛頭小子能講出什麼讓我們眼睛一亮的東西呢?」
到底是沒有的時候,這儀式的主體轉移
原本應該是這場儀式的祭司的我,變成了祭品
在主祭過後化成千瘡百孔的羔羊,等著被痛宰

不過,儀式倒底是儀式,形式主義的唯心高潮過去後,換來了唯物主義的疲軟
整個口試大綱非常的順利,不論是在報告、提問、答辯,或是後來的討論
都在預期中理想的大綱模式裡完成
每個人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既不保守亦不逾矩,分寸適當
結束後大家還熱情寒暄了一下,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會場
只不過,當初斥資六百多元,請那位愛吃甜食的同學買的蛋糕
竟然四位老師都沒拆封的完壁歸趙

或許,馮阿三在蛋糕裡,聞到了資本主義全球化的味道,而四肢無力
或許,陳小修在蛋糕裡,看到了文化帝國主義的再殖民,而頭皮發麻
或許,林阿群在蛋糕裡,嚐到了無線電視公共化的缺點,而精神萎靡
或許,魏弟弟在蛋糕裡,嗅到了國片好萊塢化的銅臭味,而上吐下洩
所以,都對那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星巴克的蛋糕,敬而遠之

或許,金桔粒在蛋糕裡,看到了明天的早餐,而心神愉快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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