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到標題,可別以為我是來靠么啥一個六年級後字輩的老人,感嘆青春的流逝或是歲月不饒人之類的,只是講講近況罷了。

為了做一部電視連續劇的田野調查,昨日和該片的製作人、執行製片與電視台的相關人員一塊做火車到了花蓮的慈濟中學(嘿嘿嘿,知道是哪個電視台了吧),訪問該校的師生。

我們這回要做的人物,是花蓮慈濟中學的傳奇學務主任曾主任。她厲害的地方在於,全校每個年級、每位師生她幾乎都認識。而且學生遇到她,都當做是見到最好的朋友般的推心置腹,沒有任何的隱瞞。能夠做到這點,便可推算回去,曾主任也是相對地投注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在學生的輔導與互動上。光是聽她輔導學生的個案,大概就可以做個百來集的「我們這一班」之類的節目了。

在進入訪談後,我們得知曾主任一直在輔導一個個案:那是一名小時候親見看到父親上吊自殺,長大之後一直有自殘傾向的問題少年,常常嚷嚷著要自殺。而曾主任輔導他的方式,就是要他每晚十點鐘打一通電話給她,每天跟她聊個五分鐘,聊今天過的如何,以及每天的成長。不多不少五分鐘,再多一分鐘就掛電話(因為不想變成依賴)。我們一直認為是個很酷的個案,所以一直想辦法要變成戲劇橋段編到劇本裡頭去。

第一次去花蓮,好像就是老爸老媽帶我到慈濟精舍去見證嚴法師的時候。根據老爸的說法,證嚴法師還在我的頭上摸了一下,這一摸讓老爸老媽高興的要死,好像我以後就可以一帆風順直達西方極樂世界(什麼話!!)。不過我自己本人沒有什麼感覺和記憶就是了。

第二次來到花蓮,有著很不同的感觸。看慣了台北市車水馬龍的都市叢林,以及那種視線總被林立大樓擋住的狹礙感,坐火車到了花蓮,看到寬敝的山田風光,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暢快。

我們坐七點四十分的莒光號,十點半就到了花蓮。可能是從台北直達花蓮的關係,第一次覺得坐火車那麼的舒服。沿途又有難得的好山好水。雖然離台北有些遠,但難得出差又可以當做休息,就算早起我也不跟製作人計較了。

早上第一站到了慈大,訪問了慈濟中學的前曾校長。訪問完後回到慈中,跟著一位師姐的腳步,到了他們的禮堂用餐。一進到禮堂,我們立刻被裡頭「肅穆」的氣氛給攝住了。這不是餐廳嗎?怎麼幾百個師兄師姊吃飯時安靜的像半夜的寢室一樣,只聽到碗筷鍋盤與走路的聲音,其他就只剩下我們的呼吸聲了。害得我們一行人走起路來聶手聶腳地,深怕打破這寂靜,就算被上人摸一百次頭也是要下地獄的吧。不過他們供應的食物真的很好吃,套一句宋製作人說的話:「有吃到師姐們作菜時的”愛心”。」

下午訪問了三個慈濟中學的學生,一男二女,三人都是剛甄試上大學的優等生。男同學考上中國醫藥學院、一位女同學考上六間大學,選擇了靜宜法律,另外一名女生則考上了國立台北師範大學的中文系。

昨天雖然台北不時下著午后雷陣雨,花蓮的天氣卻出奇的好。豔陽高照,將戶外的籃球架曬的微微發燙。清爽的風吹進稍嫌悶熱的辦公室裡,走廊上紅通通的榜單隨著清風搖晃。三名高中生坐在一塊,男生女生還刻意坐隔一些距離,有點羞澀,當下一種「鄉親呀,這丟是青春呀!」的感覺油然而生。

考上靜宜大學法律系的女生長的眉清目秀,穿上慈中的女生制服更顯得優雅端莊(註:慈中女生制服很漂亮,還有,對,我是制服控XD),感覺是很聰明的女生。我們問她考上六所學校,為何會選擇靜宜時,她的神情有些侷促的說,「啊就是選了靜宜咩。」扭捏的神態我們也只當做是不好意思。

直到問到感情問題,我們問男生說:「有沒有交女朋友?」男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有,但沒有擔誤到課業。」但是有沒有擔誤到課業才不是我們的重點,我們接著追問:「那女朋友是同學嗎?」男生想了一下後,點點頭。此時隔壁的那個女生開始坐立不安。我們這幾個「大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但還是很故意的問了一句:「那女朋友考到哪邊?」男生也開始慌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則補充了一句:「是不是什麼靜宜的什麼法律呀?」說完,大家都笑出來,女生則是低下了頭,用仙人指輕輕按了一下男生的手肘。

開了八卦的議題,讓我們完全忘記原本訪談的目的,開始追問二人之間的感情細節。其中一個問題是,「現在的高中生是如何認定男女朋友?」只見男生搔搔頭,沒什麼想就說:「沒有呀,就這樣子就在一起了呀。」女生則很認真的思考一會兒,然後轉頭對男生說:「應該是你情人節那天送我巧克力還送了一張卡片上面寫了一些東西才開始的吧。」然後這小倆口就在我們四個「大人」面前,開始討論當初認定的那一刻是從何時開始算起。看著他們二小無猜的模樣,心中感覺那真是個最美好的年紀呀。

訪問完學生之後,我們又訪問了二位老師與一名教官。由於回程車票的時間訂的比較趕,於是兵分二路的訪問。訪問完後就搭了計程車,直奔花蓮車站。

在計程車上時,方才訪問另外一位老師的宋製作人說了一個悲慘的消息,就是曾主任之前一直在輔導的那位有自殺傾向的男生,在昨晚七點半,跳樓自殺了。我們聽了都嚇了一跳,因為之前訪問曾主任訪到十點時,還有碰到那學生打電話來找她輔導的經驗。一名十六歲的男生,因為龐大的死亡陰影加上可能患有憂鬱症的關係,最終還是以殘酷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人生無常呀,最難過的應該還是他的家人與曾主任吧。

雖然在離開花蓮之前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但整個來說,訪問還是有趣的。難得來到花蓮,雖因工作的關係無法好好的看一下這塊美麗的土地,但比起台北的環境也算是有放鬆到了。希望下回還能夠到花蓮出差。我愛花蓮,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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