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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是我姊。

適逢老姊的而立大壽,身為她老弟的我既沒錢請她吃大餐,也沒空陪她到電影院去嗑電影,只能在電腦前面打一篇祝賀文(如果這篇看起來像的話),恭賀我那而立老姊能夠身體健康、吾姊萬歲萬萬歲了。

講起我老姊,應該是個人來瘋吧。家裡面最高的女人就是她了。老媽身高才超過160一點點,我老姊竟然長到173公分,若穿起高跟鞋簡直比我高一個頭。小的時候看她長手長腳的,騎著我和小弟的彆三腳踏車,手腳好像被人抓住的龍蝦一樣侷促,現在想來還是覺得好笑。

當我還是小學時,電台每個禮拜六下午都會播放流行歌曲的廣播節目。那時的老姊會帶著我和小弟作操,一邊唱歌一邊做誇張的動作表情。我們甚至把歌錄下來,節目結束後倒帶繼續跳繼續跳,形成一個很特殊有趣的童年記憶。

老姊很怕貓,怕的要死。在家裡面跟愛貓的老弟根本就是死對頭。老弟養了一隻波斯貓,叫"Nokia",為了彰顯恨貓的決心,老姊的手機總是用Motorola。小時候老弟愛抓弄老姊,總愛放一些貓的照片在她的桌上,或是進門的地方嚇她。記得有一次,老弟將《寰宇探奇》中的一張貓頭鷹照片撕下來,放在進門處嚇老姊。沒想到老姊一怒之下,當著我們的面把那張照片給燒了。自此之後,老弟就變成折尾貓一樣不太敢惹老姊,不過這事似乎也沒有變成任何負面回憶,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小時候的我們似乎做的過火了一點了。

我想看書這回事,我和老姊多少都受老爸影響吧。小時候一排書櫃裡面全是中國古典故事集,從《道德經》、《三國演義》、《鏡花緣》到西洋文學名著,不一而足。所以老姊自小國文就好。她啥書都看:小說、雜誌、漫畫,you name it。她最津津樂道的事跡就是,每次考試的國文作文她總是最晚寫,但總是全班最高分。但國文好並沒有讓她的求學生涯順遂一點。老姊的大學足足念了七年才畢業……。各位可別誤會,她不是醫學院的學生,只是她求學經歷之坎坷,令聞者不掉淚的非人哉。

老姊原來沒有考上大學,聽說是老爸老媽吃齋唸佛求神拜拜才好不容易申請到台中靜宜大學附設專科的美容化妝品系就讀。讀了二年下來,除了回家將老媽子當做實驗品化成一張張的大花臉外,沒啥貢獻,深覺人生無趣。適逢我那年大學聯考失利(好吧,就是落榜),於是便喜沖沖的跟了我一塊報名重考補習班,在裡面當了一年的高四重考生。第二次聯考,我考到文化英文系,她則好運摸到中興大學的中文系。老姊考上大學後,好消息立刻傳遍街頭巷尾,所有的親戚鄰居姑姑嬸嬸全都跑到家裡恭賀高中。我老姊倒也海派的概括承受,悶了三年的大學鳥氣總算在這個時候一吐為快。

由於台中是個地靈人傑、適合「人」居住的好地方,老姊原本決定在此地常留久居。沒想到大三那年,碰到九二一大地震,她租住的房子當晚裂成二半,分租出去給好兄弟住了。當時我回家時還可以把九二一的事情當做奇遇來開玩笑時,她卻是以受害人的身份現身說法,博取大家的同情和眼淚。我只記得某一天她跟我說,她房間裡的東西差點拿不回來,因為政府要將她住的公寓大廈「爆破」。我光是想到老姊的房間被「爆破」的畫面,我就快笑出來了,但是她苦喪的臉憂愁人生的下一站要在哪邊下車時,又不禁同情起她的遭遇來。

躲過了九二一,畢業之後,老姊在台中找了一份不怎麼樣的工作,在一間家庭式的補習班當員工。可能是畢業症侯群再加上那家補習班的班主任真的是機車有剩,那陣子老姊回家幾乎都是哭喪著臉著向老媽子埋怨。看到自己老姊哭,身為老弟的我總是覺得尷尬,但也不好說啥噁心八啦肉麻兮兮的話,也只能半開玩笑式的對她說:「不然,我去幫妳"爆破"那家補習班好了。」老媽子也勸老姊回台南找工作,至少人在家裡,父母親都在,也比較有個照應。

不過,現在的老姊,似乎是轉運了。她沒有待在台南,反而是到了台北的補習班,從安親班老師開始當起,心情似乎也變的比較好了。每次她回家的時候,總是有一票小朋友的蠢事可以聽,感覺她的智商也越來越像小孩子……(其實我是指越來越像小孩子的天真無邪不好意思)

現在的老姊,在永和的一家安親班,以三十而立的年紀,當上了史前最年輕的班主任。雖然做的是教育英才的百年樹人的工作,在她的部落格裡卻是「幹」字連篇限制級的文章一大堆。想說現在小孩子電腦那麼厲害,哪一天看到平常教忠教孝的班主任卻在網誌上罵「操你爹」時不曉得會不會人格精神分裂。不過看她最近蠻高興的,感情順利,事業也不賴,還有一群小孩子供她屠宰……呃,我是說,教化。心裡頭也替她高興。

喂,老姊呀,三十歲了,要不要嫁人了呀?歹戲拖棚,當心硬的變成軟的,以後就難做人了。哦,我是說「身段」啦,「身段」!不要說老弟對妳不好,就祝妳青春永駐、幸福長壽,與阿不拉白頭偕老、永浴愛河,吾姐萬歲萬歲萬萬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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