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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參加完避孕e達人的開站記者會後,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往公視參加《人生劇展》第二階段的複審。一出遠企,外面正下著太陽雨。三五遊客以及跟我們一塊走出會場的幾位記者聚在大門前面等計程車。由於我們的時間刻不容緩,時間一過,錯過複審會議,那之前的心血將付諸流水。所以我和盧大寶二人就頂著太陽雨,走到外面去招了一輛計程車,花了二十分鐘的車程衝到公視去。

到了公視已經是三點零五分了。文欽大哥守在公視B棟的Lobby,顯得有點心焦。不過到最後,等到編劇童太一塊到了現場集合後,我們其實還是多等了二十幾分鐘才開始正式的複審會議。在進會議室之前,我們不斷地沙盤推演,將每個人的角色定位與工作分配做好,並且指定什麼什麼問題由誰回答,誰又回答什麼什麼問題。連一向顯得老神在在的文欽大哥也顯得有點緊張。一進門,大哥遇到認識的人,他的朋友知道他來參加複審會,故意調侃了他一下說:「今天你也來"人生"一下啦?」大哥只是笑而不答,臉上掛的盡是尬尷的表情。

終於,該輪到我們了。我們四個人(製作文欽大哥,金導、盧導和童編←不是統編)魚貫地走進會場。會議室裡大概有十個人左右,其中一個是被我們戲稱「屁股長的還不賴」的布丁小妹。我大概環視了一下,大部份的人我都不認識,除了坐在我們左前方第二個的人,我認出他是小野。

複審會開始了。首先是由文欽大哥開場白。然後是由評審發問。由於這次公視的人生劇展分做四個主題,我們是投「食物與人生」那個單元。或許每個單元都有評審分工吧,我們的劇本是給小野看的。於是接下來的許多問題,幾乎都是由小野提出,包括對於劇本的呈現方式、步調的忽慢忽快,以及他們最感興趣的:你們雙導演要如何分工?其實我還蠻期待評審們能夠問這個問題的。因為「雙導演」這個東西,在外人看起來或許是風格不一致以及意見不合的導火線,但其實稍微轉換一下話題,可以變成另外一種賣點。在電影圈中,雙導演一向不多。除了拍《駭客任務》的兄弟檔導演以及柯恩兄弟外,其他幾乎沒有什麼有名的雙導演了。在美國如此,在台灣亦然。如果硬要說賣點的話,我和盧大寶的雙導組合還真的是每每必提的話題哩。

我們開始對評審解釋,雙導演的存在,並不在影響工作中的溝通的進行。反而,我們是進行一種對話的方式,去腦力激盪出一種共識。而這種對話模式的執導方式比單方面想劇情、想鏡頭的作業方法要來得更有創意一些。我說完後,盧大寶又加了一句說:「我和金桔粒的風格是迥然不同的,大家看我們的衣著就可以看得出來。」(昨天我穿牛仔勁裝,他則是一貫的T恤短褲)結果竟然有評審半開玩笑說:「看不出來。」憤得我立刻脫下外套,表明自己的風格,跟盧大寶劃清界線,突顯我和他之間的風格與品味。

大體來說,複審會的氣氛非常的輕鬆。評審們並沒有問太多有關於預算的問題。而預算的東西正是我們最頭痛的部份。反倒是,他們對於我們的劇本非常的有興趣。小野不愧是知名的文學藝術創作者。他讀我們的劇本讀的非常的細,包括指出哪幾場戲節奏太慢哪邊節奏太快。以及哪些地方需要改進,之後劇本有很大的修改空間。除此之外,就是放我們二個導演哈啦裝熟,講得天花亂墜。一旁的童太也只能尬尷的陪笑,看來在這一關,評審對於編劇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複審會結束後,大哥還停留了半分鐘,跟小野聊了一下。童太在事後對我說她看到了游惠貞,而且還認出她,然後童太悠悠的說:「幸好之前沒有跟她交惡。」

的確,在這個社會上,你永遠不曉得何時你會碰上什麼樣的人,以及他站在你那時候的處境,是關鍵性的還是毫無關聯性的。就是因為那種不確定性,導致我們開始社會化。我們收起年少時那種狂傲的自我,開始學著腰彎的越來越低,跟別人打官腔,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逐漸不敢講出心中真實的感覺,也深怕別人對你說出他對你的真實感覺。我們活在一個偽善的社會裡。彼此都不曉得我們何時會需要你的幫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種裝腔做勢的偽善就一直維持下去,像汽機車的潤滑油一樣,確保我們的人生平順沒有意外,直到自己終老為止。

這大概就是社會化吧。在今天我感受到一個極大的無力感。原來要在這個社會生存,就是要戴這麼多面具。而這個「戴面具」的動作,是沒有任何的價值好壞的評斷標準滴。英文裡的人格(Person)的字源就是來自於拉丁文的「面具」(Persona)。人格,其實不就是一個個載上面具所組成的整體嗎?我們依靠這張面具,賴以為生,逐漸的社會化。沒有好或不好,龐大而強烈的無力感卻常常侵襲自己,卻無能為力將它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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