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幫自己的桌上型電腦添個伴,它的新伴侶有個名字,叫做「愛麥克」(i-Mac)。因為愛麥克進駐研究室的關係,我的PC也終於有了個名字,直接取叫「麥克」讓另外一台電腦去愛。

會買i-Mac是有原因的。記得當初答應接《巧克力重擊》的側拍時,製片曾經承諾,要幫我們買一顆250G的大硬碟供紀錄片組剪接。沒想到,片子都已經殺青快半年了,那顆傳說中250G硬碟卻還押在光華商圈的每家倉庫裡還沒被贖身。由於論文截稿之日在即,我等那顆250G硬碟,等到硬碟都變軟碟了還沒等到。不能說沒硬碟就不剪呀,偏偏PC又不爭氣,跑個幾G的資料就開始鬧脾氣,揚言再操它下去就罷工,不讓我畢業。無奈,只得苦哈哈的拿出信用卡,刷了一台限量不再生產的i-Mac,做為生產論文的硬體之用。

「愛麥克」解決了紀錄片剪接上的問題,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之前將我的論文大綱拿去投稿文化大學的全球化傳播研討會,可能是評審老師眼睛被自己的眼屎「狗」到,竟然通過我的論文大綱。現在,我必須在六月十五日之前,掰出一個二萬字的「論文」給文化大學;如果趕不出來,身敗名裂事小,畢不了業事大。橫豎我也必須交出一份書面資料,這研討會的東西……就當成金兵拐子馬上的那根刺,逼我快一點把文本的部份擠出來吧。

無奈的是,今天檢查了一下當初拍攝的原始母帶,竟然有36捲之多。而這還尚未包括導演、製片、演員和工作人員的訪問部份。那些再加進去的話,長度可能跟《無米樂》有得拚。但是這多達近四十捲的帶子,我如果沒有在這個禮拜前匯完,並且在六月最後一個禮拜剪出一個「初剪版」的話,那我就可以賣掉我的「愛麥克」,直接自導自演《嘸救了》。我想後者這部紀錄片應該會賣座吧,相信已經很多人擦亮眼睛等著看金桔粒是怎麼樣的一個死法了。

因此,近日來掉進一種非常詭異的思考邏輯當中。腦袋瓜好像電燈開關一樣,「上上下下」隨時切換著「文字」與「影像」的思考邏輯。我通常會同時打開二台電腦,左邊那台用Word寫論文,右邊那台開Final Cut Pro剪紀錄片。好像左右二腦同時開攻,讓所有的聲音影像文字資料一股腦地塞進腦袋裡。我在學術語言中泅泳,一方面又接收視覺影像的刺激。影像剪接的拼貼邏輯溢界到論文寫作上,文字變得七零八落。我的論文看起來,講行話就是「好像在跟達達主義和後現代結構主義者致敬」,講普通話就是四個字,「亂寫一通」。

如果說現代醫學有一種療法叫「通腸」,我想我現在在做的,應該是一個「通腦」的動作:將自己的左右腦專司邏輯區打亂,再用拼貼的方式一塊塊貼回去。理性與感性互相衝突,掩護到延腦展開巷戰,「轟隆隆」的整天在我耳膜旁疲勞轟炸。我現在已經不敢再回頭看我寫的和剪的東西了。

如果這是一場惡夢,我希望自己趕快醒來。如果這不是夢,我希望現在就能夠沉沉睡去,不要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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