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菜(高山).bmp

上禮拜為了過八八節,回了台南一趟。臨北上前,從老媽那邊像土匪般搜刮了一些食材。由於上個月太懶都宅在家,吃喝拉撒睡幾乎都在家解決(不然在全家解決嗎?),才發現開伙自己吃自己其實還蠻便宜的(←非常奇妙的文法)。所以這個月決定續「宅」,但一定要在伙食上升級。

上個月大部份都是吃麵條。因為只要有雞湯塊、青菜、肉片、蛋和麵,就可以煮滿滿一大鍋沒人跟你搶,吃得樂嗨嗨還可以敦親睦鄰分送鄰居(只是至今無人敢收)。就算沒有配料,湯包一撒蛋一打也是一鍋。沒麵的時候就吃飯,一點點米加一大鍋水,先放在電鍋煮一小時把米煮熟,再把電拔掉,跑去睡覺。隔天起來,煮熟的飯泡水就會發胖成滿滿一鍋。只要再加熱,配個麵筋或是筍乾,金桔粒就升天惹……。

這樣子吃雖然很省錢,但吃久了也是會膩。所以這次回家,就從冰箱裡頭拿了一些點數比較高的食材,來幫台北的冰箱升級。回到台北後,準備把食材放進去前,發現前一陣子自「阿財的店」打包回來的leftover(說「剩菜」不好聽)(←但還是說出來惹……)(我好煩)滴出來一些湯汁,弄髒了冰箱,說多噁就有多噁。當下不知道哪個筋不對勁(牛津吧),懶人如我竟下定決心把冰箱清乾淨。

過了半個鐘頭,當冰箱被我擦得亮晶晶,每一顆蛋和雞塊都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後,我頗得意地退回座位,卻驚覺整個房間的髒亂對比起亮晶晶的冰箱,竟顯得自慚形穢起來。頓時,「一個花瓶」的隱喻自我腦海裡油然而生。我不能讓光鮮亮麗的電冰箱專美於前。很久沒拖的地板,早已長出青綠色的苔;久久沒擦的桌面,累積了不少的毛髮碎屑。

是的,就是今天惹,在這個天堂還沒吹起號角,天使還沒展翼迎接聖子的磨門特,我又下定決心(今晚下了好多決心呀,可以報金氏世界紀錄嗎?),決定要把房間弄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鬼月就是現在了,我不能讓阿飄們明明被放了出來還以為回到了家。

經過二個小時的奮力搶救,當房間裡的地板終於又看到天花板時,我激動的幾乎滴下感動的淚水(其實是油水,太熱惹)。我再度退回電腦桌,欣賞著自己努力的成果。想起雷利史考特的《火柴人》裡頭,有一幕是尼可拉斯凱吉在躁鬱症發作時,發了瘋似地清掃自己的家,一個角落一塊塵都不放過。最後坐在客廳裡頭,點起一根菸,享受乾淨空間的片刻寧靜。此時的我也變成尼可拉斯凱桔,坐在椅子上,看著Discovery Channel不斷重播的節目,享受著清潔過後的氛圍。只是我手上叨的不是菸,而是一根冰棒。

房間重見天日,離天亮也只剩下四個鐘頭。突然我臨機一動,何不現在開始煮粥?煮熟後放給它熬煮,明天早上醒來,正好可以當做完美的第一天的第一餐(怎麼感覺我好像也是剛剛七月被放出來的?!)

心到手到,金桔粒立刻洗手做羹湯。把早上從台南帶回來的食材統統拿出來。洗了米,把水加熱,丟進一塊雞湯塊,待白米煮了一個小時滾熟之後,把電鍋關掉,然後將食材挑了一小部份一小部份丟進粥裡頭。滾熱的粥浮起幸福的油水,我則看得心花怒放。把高麗菜切碎,灑了一把肉絲和蔥,用湯匙攪和幾下後把蓋子蓋上。然後跳上床,準備入眠。心想著,明天醒來,就有幸福的高麗菜粥可以吃柳!

然後,三點、四點、五點。二個鐘頭過去了,我竟然……睡‧不‧著。滿腦子想得都是濃稠香郁的高麗菜粥。或許旁邊還有二個小碟子,擺著方方正正的豆腐乳,左上方像是蘋果電腦的logo般缺了一角。亮澄澄的筍乾與荷包蛋比窗外的陽光還要耀眼,麵筋可能也在旁邊拉筋。啊,幹,冰箱裡頭還有海苔肉鬆,灑一些上去,就算是白粥也會別具風味。然後晚上多買一杯的冰拿鐵正放在冷藏冰鎮,還有老媽幫我準候的滷豆乾、海帶以及醃小黃瓜……。

第一次覺得,在家開伙(特別是煮早餐),其實,也是非常非常煎熬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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