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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5_158253108585_684893585_2659294_3673938_n.jpg(圖為第44屆金鐘獎頒獎典禮,趙又廷得到影帝、製作人于小惠起身擁抱他的感人畫面。)

金鐘獎結束後二個禮拜,我第一次回家。其實是有點順道,因為要去參加公視主辦的「人生影展:《芭娜娜上路》」在屏東的映後座談會,所以趁這機會順便回家。

公視非常有心,幫我買了路程最短的高鐵票,途中只停板橋和台中,從台北到高雄只花了快一個半鐘頭(超快)。到了高雄之後再轉搭車到屏東縣政府的文化處。不到三個半小時,我就已經從台北一路趕到國境之南。

這是我參加《芭娜娜上路》的第二次座談會(第一次是在北藝大)。屏東的朋友很熱情,問了許多貼近片子裡頭的問題,也分享了許多心得。我覺得台灣觀眾都屬於慢熱型,一開始主持人問「有沒有問題?」時,很少會有人立刻舉手。一定要等主持人準備幾個口袋問題,與主講人客套地過幾招,等場子越來越熱後,才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提問。

這回也是,一開始沒有人發問,主持人(公視的某長官,抱歉我忘了名字,不會因此而封殺我吧……冏rz)照常先問了幾個小問題暖場,然後才陸續有民眾提問。有人針對片子中不懂的地方提出疑問,有人則是分享心得。席中有位教育大學的女學生分享到一半,想起自己與父母親的關係,竟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也有媽媽說這是一部「可以邊看教小孩」的片子……種種的建議,讓我收獲良多。我則是感謝每位提問人,然後分享了一個我聽過的比較爆笑的經驗。

那是一對平常幾乎不說話的父子,二人之間冷戰的程度,和《芭娜娜上路》裡頭大勇與阿財的情況如出一轍。某天,二人很湊巧地撞在一塊看電視。正好公視在播《芭娜娜上路》。看到阿財決定騎著鐵牛車,一路北上找兒子時,爸爸沒好氣地丟了一句:「如果你以後離家出走,別肖想我會開著犁阿卡(註:鐵牛車的台語發音)去找你。」那兒子也回了一句:「如果我要氣你,也要留在家裡面把你給氣死,才不會離家出走。」雖然是一段沒好氣,有點教壞囝仔大小的對話,但我從友人那邊聽到時,卻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搞不好,這是他們少數的對話。雖然負氣調侃的成份居多,但至少打破了僵局。

這次的座談會,老爸、老媽與老弟也特地從台南殺下來陪我。所以結束之後我們就一塊回家,路過高雄時打了電話給老姊,跟嫁到高雄的老姊與姊夫一家人吃飯。得獎的事,以及老姊快滿週歲的小貝比冠廷是整個飯局的聊天重心,氣氛非常熱絡。我用公視給的車馬費付了餐錢,二千大洋瞬間秒殺。但是換來一家人同樂的時光,無價。

聽老姊說,老媽在我得獎後的二個禮拜,分別請了二攤,一攤請姑姑,一攤請阿姨。而且幾乎是全員到齊。雖然在那之前,大家似乎為了一些小事橋不攏,但這些磨合在得獎之後似乎都暫時得了失憶症,沒有人提及。即便問題還沒解決,但至少部份紛爭在得獎之後稍微和緩了些。大家的話題都圍繞在金鐘獎,以及12月老弟的喜事。做為一個十年來在台北自私自利只為追求夢想沒有負擔地家庭生計的我來說,這美好的氣氛似乎是唯一可以回饋給家人的最好禮物。

感觸比較深的是,得獎之前,大家對於我這個年紀還在「不務正業」的行為有些疑慮。親朋好友常常會問:「你都三十一歲了,也都老大不小了,還想這樣子繼續下去多久?有沒有設停損點?」但是在得獎之後,大家紛紛改口,說:「你看,才三十一歲就得獎了,好年輕。當初就是我支持你繼續拍片的。」

我其實不敢很肯定地告訴他們:「得了獎,是不是就會對我接下的生涯規劃或是人生,有任何實質上的改變?」或許整個典禮,就像是繽紛燦爛的煙火秀,留下短暫眩目的花火與掌聲後,其他就只剩下垃圾和廢紙盒。我只能說,這個獎幫我換來短暫的緩衝期,讓家人肯定我在台北的所做所為,然後很有可能又是另外一個十年的妄自欲為,結果還是一事無成。

人生無常,沒有事情是絕對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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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回頭繼續轉檔剪接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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