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場前碰到心急如焚的學弟小馬,他沒有票,正急著找後門溜溜。

「怎麼辦只剩下四千塊的票了?」小馬急的有如宰馬場上的馬
「如果只剩四千塊也只能買了,值回票價的啦!」我拍胸脯的保證

然後之後的演唱會,我就整個人在觀眾席上飛起來了!

會開始聽Don McLean,是因為大學時代一堂叫做「研究報告」的課的關係。那時我的研報題目是梵谷,所以找了很多關於梵谷的資料。找著找著,就找到Don McLean的"Vincent",一聽之後欲罷不能,立刻成為他的歌迷。之後像滾雪球般地聽"And I Love You So"和"Crying"等歌,等聽到"American Pie"時,Don McLean已經變成我心目中的神了。

這是回憶,表過不提。這次抱著朝聖的心情,買了票聽Don McLean首度來台(是吧?)的演唱會。雖然坐在西區第十三排,但舞台還算大,看得還蠻清楚的。Don McLean看起來老當益壯,除了五官細節看不清楚外,他的肢體動作與跟其他樂手的互動倒還是很清楚。

只是時間仍在Don McLean的聲音上刻下了痕跡。在CD裡頭聽到的清澈透亮的年輕歌聲,變得帶些渾厚低沉的老人音調。好像一個年青人,身上穿著一件厚重的外衣。每當他的聲音字遠方的舞台傳來時,我總要用手拍拍那灰樸樸的年邁,才能淘盡Don McLean年輕時的嗓音,納入耳中。

坐在椅子上聽著久違的歌曲,若說聽起來像「老朋友般的聲音」是有些偽善。但透過現代科技的傳播,那久違的似曾相識,讓身處不同時代的Don McLean與我,有著相同的共嗚。僅管時代不同,曾經在大二成日聽著Don McLean專輯的我,也覺得他似乎就像同輩般的熟悉

有趣的是,Don McLean在中間倒是藉機調侃了「科技」這回事。他說以前的人喜歡打開收音機,邊收聽電台的音樂節目邊跳舞。當時的科技將人與人的距離拉的更近,現在科技則不然。我們拿起隨身聽或i-Pod聽音樂,用聲音隔絕聲音,把自己孤立起來,不肯跟人互動,然後就變得有點"mental illness"(Don McLean語)。所以他之後一直試著想要帶動唱,還唱了一首"Dance with Me"希望能炒熱氣氛,可惜臺灣的觀眾到底還是冷淡了一些,沒有獲得太大合唱的共嗚。

不過,最精彩的莫過於他唱"Vincent"和"American Pie"這二首歌了。當"Starry, Starry Night"的歌聲一出來,全場轟聲雷動,鼓噪叫好,果然大部份的人都是透過荷蘭銀行信用卡的廣告認識梵谷和Don McLean的呀!

Don McLean唱"Vincent"的時候我很感動。他唱歌時的語調和氣氛,感覺好像他就坐在梵谷面前,對他侃侃而談。心疼他的懷才不遇,以及深深為精神疾病所苦的問題。有如跟朋友對話的真誠,唱起來格外有感覺。

而"Vincent"一唱完,"Long long time ago, I can still remember"繼續接了下去。那歌聲一進耳膜,我的雞皮疙瘩就爬上全身了。從大學時代買了第一張Don McLean的專輯,聽了幾百遍的"American Pie",好像就在等這一句原唱兜進我的靈魂當中,讓我之前聽Don McLean的舉動變成有意義起來。"American Pie"的每句歌詞我都倒背如流,當Don McLean還說「大家都會唱吧?那就一起來吧!」(當然他講的是英文)時,我扯開喉嚨對抗著吵的要死的喇叭,跟著Don McLean死命著唱著副歌:

"Bye, bye Miss American Pie
Drove my Chevy to the levee but the levee was dry
Them good ole boys were drinking whiskey and rye
Singing this'll be the day that I die
This'll be the day that I die "



唱到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雖然很多人驚訝沒有安可曲,不過Don McLean年事已高,聽說似乎撐不了太久的演唱會,才沒有安可曲。但我還是帶著滿足的心情離開台大體育館。唱完"American Pie"這首歌,真的是我最近做過最痛快的一件事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我是金桔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